玻璃瓶子被踢向空中,液體開始亂散。
柳如是的手臂,臉,胸口全都被燙傷了。
但聶衍下一步做的卻是將聶茵牢牢的護在身下,濃硫酸腐蝕了他的衣服,燒灼着的他的皮膚。
聶茵這一刻什麼都聽不到,只有鼻尖的刺鼻氣味兒,還有柳如是撕心裂肺的哭聲。
但是這哭聲在某一刻按了暫停鍵。
柳如是的手邊就是碎裂的玻璃瓶,她的腿上也被灑了一些,到處都是零零星星的傷疤。
可她只是看着聶衍,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把聶茵護在身下,甚至顧不得背上的疼痛,只問她。
“有沒有受傷?”
他的語氣是那麼的急切,甚至將聶茵轉了一圈兒,急急的檢查她的渾身上下。
而柳如是就這麼坐在他兩米遠的地方,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經血跡斑斑,就連臉頰都燒傷了一塊。
可他看不見,他只看得見聶茵。
柳如是不覺得身上疼,只覺得心臟疼,疼得她難以忍受。
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,突然摸出了身上藏着的匕首。
“去死!”
她使出渾身的力氣沖了過去,卻被聶衍一腳踢開,那飛彈過來的匕首,直接插進了她的肩膀。
她的身子骨本就弱,在這樣的打擊之下,直接吐出了一口血。
沒有什麼比她意識到聶衍也許不愛她更痛。
她不明白,真的不明白。
一個將她捧在手心這麼多年的人,為何突然會變了一個模樣。
“聶衍,我好疼,我的手上,臉頰上,腿上,真的好疼。”
柳如是確實受傷很嚴重,滴落在她身上的濃硫酸一直在燒灼,痛得她眼眶發紅。
她想要用力尖叫,可更大的痛苦卻從心臟傳來。
聶茵沒說話,這一刻她已經失去了言語。
她看到柳如是的臉頰受傷了,肩膀在流血,狼狽的比狗都不如。
柳如是今天來到這裡,是孤注一擲,是想用盡一切挽回聶衍。
可聶衍不愛她,竟然不愛她,她拿什麼挽回呢?
這一刻,她哭得聲嘶力竭,她想用是最最惡毒的話去詛咒聶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