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了她。”銀制面具男子渾厚的聲音響起,這聲音並不是我熟悉的,渾厚中有綿綿的磁性,如果我以前聽過,定是不會忘記。
“嗬嗬,放了她?難道嬴玄憶手下無人了么?傳聞中赫赫威名在外的滴血盟不出現,竟是派這等末兵殘將來要回他的女人?”
青陽慎遠為何這麼確定這隊來路不明的襲擊者是玄憶派來的呢?
他們身上並沒有一絲天家禁軍的標誌啊。
“放了她!”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着不容人抗拒的威嚴。
這人究竟是誰,潛意識中,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但又好象,不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。
然,所有的思緒都被青陽慎遠下一個動作徹底打斷。
他把我往前一推,雙手一分,我潔白的肩膀剎那裸露在這些人的跟前,腦海不剎那的一懵,反映過來時,我羞急交加,他想幹什麼?!
存心要在這些人面前將我辱沒?還是他真的瘋了!
或者,他準備魚死網破?
“無恥!混蛋!”我唾罵他,以我這輩子迄今為止聽到過的最惡毒的語言,用力地掙扎,試圖擺脫他這種近乎神經瘋狂的行為!
他絲毫沒有在意,是的,他根本不要臉,再怎樣狠毒的咒罵對一個不要臉的人來說,都是傷不到的。
他的雙手更緊地鉗住我的肩膀,略略把我的身子側轉,森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:
“看清楚,她早成了我的女人,倘若你們要替嬴玄憶要回去,也是一個被人用過的賤人!”
他到底是什麼意思?難道眼前的人,隔那麼遠看到我頸部他刻意留下的淤青,就會斷定我成了他的女人嗎?
還是——
我驚愕地望向我的右臂,果然!
那裡,原先有的朱紅守宮砂已然不見!
是什麼時候沒有的?!怎麼會不見了?!
我的思緒墮進前所未有的紊亂。
也就是說青陽慎遠早察覺到,我根本沒有真正成為玄憶的女人,他之前所說的那些帶有侮辱性質的話語,又究竟是為了什麼呢?
顯然 ,這些都不是我目前所要去考慮的,我要考慮的是,我的守宮砂為何會不見?
莫非,那日我喝下姬顏送來的麵湯昏迷後,已然失了貞潔?!
我並不清楚女子失貞會有何具體的感覺,我所知道的也是從曾經南越後宮的教導嬤嬤口裡得知,會疼,會流血,但這兩種現象,但,在那次昏迷醒後,我沒有任何的不適啊!
而,讓我更震驚的事還在其後,一直沉默在一旁駕車的馬夫,口中突然一聲尖銳的哨嘯,伴着同樣哨嘯的附和聲,我看到,那原本僅鋪疊着一片一片枯樹的正前方山道上突然出現無數的身影,密密麻麻地向下面壓來,整個形勢在此時發生根本的逆轉。
哪怕隔着遙遠的距離,我仍能看出,壓下來的均是裝備精銳的士兵。
這些士兵猶如神兵天降一樣出現在這一刻,青陽慎遠嗬嗬的笑聲在我耳後陰暗地響起:
“不過即便是失貞的賤人,朕也不會還給嬴玄憶。這一次,不是滴血盟親自前來,真讓朕有些失望呢,也枉費了朕這番周密的部署。”
原來,不過是計中計!
我隱隱中的不安終成了現實的演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