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幾何時,莫阿九對溫青青的名諱萬般歆羨,與“莫阿九”三字相比,溫青青聽來便那般溫婉可人。
她素來不受人欺辱,這“綠帽子”,也不過是她方才慌亂間的胡亂言語罷了。
溫青青。
“你……你竟敢這般說……”溫青青的氣息都有些不穩起來,她一手虛指着莫阿九,身形搖搖欲墜,越發讓人心生憐惜。
只莫阿九不會憐惜,溫青青也無須她來憐惜,是以,她不過自一旁冷眼望着。自有他人憐惜。
可一旁,容陌手指微動,卻終是……未曾上前。
好生奇怪!莫阿九心底冷笑一聲,容陌面對溫青青之脆弱,何曾有過這般遲疑之色?
“溫姑娘無需以手指着我!”莫阿九嘲諷一笑,“我可有說錯?三年前,我是容陌明媒正娶的妻,溫姑娘卻隔三差五前來尋我夫君,三年後,好巧不巧,我依舊是容陌唯一的妃,而依然是方夫人的你,卻在此處和我的夫君商討你與旁人的床笫之事!”
何其諷刺!
一向溫婉卻自有傲骨的溫青青,何日被人這般冷嘲熱諷過,當下臉色一陣青白不接,想說些什麼,終是欲說無門。
“陌,我並非也從未想過拆散你和莫姑娘,我只是……心中煩悶一時無人訴說罷了……”急迫的轉身,溫青青選擇向容陌解釋,解釋的萬般小心翼翼。
好生般配啊!
莫阿九冷笑一聲:“皇上,看着溫姑娘這般動人神態,您還不願廢了我?”
“不許我離宮,不過是恐我壞了方存墨與溫青青的幸福罷了,而今,溫青青便在你身側,只消你伸手,便要抓住她,只需你廢了我,溫姑娘的幸福,你同樣能給……”
她的語調,極盡誘惑的,輕輕的說著。用聲音,一點點糾纏着容陌的心思。
“夠了!”容陌驀然低吼,打破此間的紛擾。
“容陌,不廢了我,你終會悔恨一生的。”莫阿九隔着眼前一片朦朧,深深望着眼前男子,“你定然,會悔恨,如五年前你迎娶我時一般!”
她曾那般愛容陌,愛到失去自我,也要拚命的愛下去,當年容陌無數次提出和離,均被她無所不用其極的回絕,可誰人又能想到,而今,率先想要被廢之人,竟變成了她?
這世間啊,真是可笑的緊!
“莫阿九,悔恨之人,從不會是朕,而是你!從五年前你逼朕娶你開始,你便已然無權開始或結束這樁親事!”
無權?
莫阿九定定聽聞,神色卻已木然:“容陌,這般的你,有何資格決定我之情感?這樁婚事,行至如今這般地步,不早已成了一場笑話?”
“笑話?”容陌雙眸瞬間緊縮,“你覺得朕與你二人之間,只是一場笑話?”
“不是嗎?”
“……”容陌沒有說話,只雙眸含怒盯着她。
論耐性,莫阿九素來比不過容陌的,所以她率先逃離了,唇角大咧咧揚起一抹笑,“哈哈哈……”她乾笑兩聲,踮腳湊近到容陌身側,“若你不覺是笑話,那麼,我便證明給你看!”
話落,她猛地上前,如同三年前班,主動攬着他的頸部,想要吻上他的唇。
容陌眼底,驚駭的情緒那般明顯,手,未曾有任何遲疑,已然將她揮開。
莫阿九未曾退縮,不斷上前。
“夠了莫阿九!”容陌的聲音,夾雜着一絲喑啞。
“不夠!憑什麼夠!”莫阿九聲音尖利,“怎得?溫青青在此處你便不敢了?還是說你擔心着溫青青會因此大受打擊再不願見你?容陌,我……”
她的聲音,戛然而止。
只因着,容陌制止她的手,似突然失了力氣,莫阿九的身子不受控的前傾,二人的唇,緊緊貼在一切,只是緊貼着而已。
她獃獃僵在原處,甚至還維持着唇貼唇的動作,她能感覺到容陌唇角的冰涼。
好久,她緩緩抬眸,卻終是在望進容陌的雙眸時,心……驀然酸痛。
冰冷,乖戾!